山那边
一
“我一直想写一个完美的故事”，九月说，他面无表情。外面下着雨，很细小，细小到雨滴落到水坑上面，都看不出来。
梅坐在他对面，安静地听着，并不发表什么意见，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完美的故事，但也不是不会有，她当然期待看到九月的故事，只是她觉得安静地听他说话就很好。桌子上放着一个黄色的水杯，正冒着热气，白色的气体升起来就散了。
九月说完并没有下文，于是两个人就沉默起来，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的响。九月点燃一只烟，抽了一口便咳嗽起来，随机又掐灭了。他不是一个勇敢的人，抽起烟来也很犹豫，近一个月他才开始抽烟，每次只抽一口便熄灭掉，每次都咳嗽半晌，好像只为了咳嗽一样，好像咳嗽了就会满足一样。
烟雾升起来，好久都散不开。梅笑了笑，她忘了这次谈话是怎么开始的，此刻她也不想想起来，伸出手把水杯向九月跟前推了推，开口说：“你应该写点东西。”她只是这么说，也听不出有什么别的意思。她觉得九月是个懦弱的人，而懦弱的人有什么故事呢？她很想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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